第 667章 积雪-《乡村风流傻子神医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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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晚饭时,周怡用冰泉炖了锅八珍鸡汤。她没让张铁柱动手,自己坐在篝火边慢慢搅动汤勺,青色衣袖沾着点鸡汤的油星也不在意。胡媚儿靠在石床上翻看医书,偶尔抬头问两句药材的用法,周怡总能准确地说出性味和归经,连张铁柱都听得入了神。

    “这味‘阴阳草’,”周怡指着书中的插图,“必须在子时采摘,还得用阴阳水浸泡,就是一半冰泉一半温泉,少一分都不行。”她转头看向张铁柱,眼神带着点笑意,“上次你在火凤谷采的那株,就是时辰不对,药效差了三成。”

    张铁柱愣了愣,他从没想过周怡连这个都记得。那还是半年前的事,他去火凤谷为胡媚儿寻药,回来时兴冲冲地交给周怡,被她笑着骂了句“莽撞”,当时只当是寻常调侃,现在想来,她竟连采摘时辰都替他记着。

    “喝汤吧。”周怡盛了碗鸡汤递给他,汤面上浮着层金黄的油花,“里面加了当归和枸杞,补气血的。”她的指尖擦过碗沿,与他的手指轻轻一碰,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,却又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,目光在半空撞了个正着,又慌忙移开。

    胡媚儿捧着汤碗,小口小口地喝着,眼睛却在两人之间转来转去,像只狡黠的小狐狸。

    入夜后,胡媚儿说要睡在洞口的干草堆上,离篝火近,暖和。张铁柱知道她是想给他们腾地方,心里有些不是滋味,却没说破。周怡坐在石床边整理银针,月光透过松枝落在她身上,青色衣袂泛着层淡淡的银辉。

    “把袖子卷起来。”她头也不抬地说,手里捏着根三寸长的银针,“我给你扎两针,通一通手少阳经,不然明天修炼手腕会酸。”

    张铁柱依言卷起袖子,露出结实的小臂,上面还留着道陈年旧疤——那是三年前为救周怡被毒蛇咬伤的痕迹。周怡的目光落在疤痕上,动作顿了顿,银针悬在半空迟迟没落下。

    “还怕疼?”张铁柱故意逗她,想打破这沉默的气氛。

    周怡没说话,突然伸手轻轻按在疤痕上,指尖的温度透过衣衫传来,带着点颤抖。“当时应该再深点割开排毒的,”她的声音很轻,像怕惊扰了什么,“王老先生总说我下手太轻。”

    张铁柱的心猛地一缩。他一直以为那次是周怡运气好,现在才明白,她哪里是下手轻,分明是怕伤着他。

    银针落下时,他竟没觉得疼,只觉一股清凉的气流顺着经脉游走,将白天修炼时淤积的酸胀感一扫而空。周怡的手法极快,捻、转、提、插一气呵成,指尖偶尔碰到他的肌肤,带着点微凉的触感,却让他心口发暖。

    “好了。”她拔出最后一根银针,用棉球按住针孔,“明早起来活动活动手腕,别用力。”

    张铁柱看着她收拾银针的背影,突然开口:“为什么回来?”

    周怡的动作顿在半空。

    “药杵可以让别人送来,”他继续说,“王老先生身边有不少弟子。”

    山洞里静得能听到洞外积雪融化的滴答声。周怡背对着他,声音轻得像叹息:“胡媚儿的三阴经有点淤堵,不及时疏通,以后突破会有麻烦。”

    “那我呢?”张铁柱追问,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急切。

    周怡转过身,月光恰好落在她脸上,能看到她眼底的涟漪。“你是医馆的顶梁柱,”她避开他的目光,拿起药篓,“要是你垮了,谁护着媚儿?”

    这话像根细针,轻轻扎在张铁柱心上。他知道她说的是实话,却又觉得不止如此。

    后半夜,张铁柱被冻醒了。篝火不知何时弱了下去,他往火堆里添了些松木,回头见周怡蜷缩在石床角落,眉头紧蹙,像是在做噩梦。他犹豫了一下,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,外套上还带着他的体温和淡淡的皂角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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